【日本自駕1370公里】在赤裸裸的沙灘上行駛 在大雪山中漫步
2019-11-22
每一條公路,每一個當下,都是不可複製的沿途景色。自開始自駕旅行後,我大概就知道這會是我探索新文化最自在的方式。沒有約束,沒有匆忙,沒有預想,旅行應該就像我在日本中部走過的1,370公里那樣,用純粹的心態感受每一天。
郊區路況。
初雪剛降的 11 月秋風蕭瑟,沿路所見的樹木有的仍綻放著紅黃色調,有的早已凋零,唯一不變的是天空依舊寧靜湛藍。聽著音樂一路開在多車的國道,目的地富士吉田市的富士五湖(Fujigoko)離我們仍有 145 公里之距,預計下午 5時才能抵達住處。
要是使用高速公路,路程大概可縮短 20 公里,也可避過繞道而行的麻煩。只是自我上一次在日本自駕,702 公里之路被徵收了 20,510JPY 後,我便決定這次寧走得迂迴些,也不願把錢花在令人咋舌的高額過路費上。
我們所租的 Honda Fit。
輕型汽車適合自駕遊
由於是自駕小旅行,時間上的充裕容許我們慢駛於鄉間小路,看到美麗的景色便停下,一切隨心而為。只是前往富士吉田市的路有點讓人抓狂,因為下午 4 時,我們仍在東京週邊,預計抵達時間從原本的下午 5 時延遲至晚上 8 時。當時天色漸暗,11 月中的日落來得特別早,我們的時間都花在多不勝數的交通燈上,幾乎每隔 200 米就得停下。
直至離開東京駛向鄉鎮,車輛和交通燈才開始減少。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道路都特別窄小,所以大家都選擇開迷你輕型汽車,特別為日本而設的 Suzuki Lapin 車款尤為輕巧可愛。下一次在日本自駕旅行,人數不多的話我一定要租借這款汽車,因為抵達住宿 Hostel Saruya 時,我們才發現停車場入口位於兩棟木房子之間,窄得只供電單車出入,要是我們的車子再闊或長 2 公分根本沒法進入。
第 1 站:富士五湖
坐落在富士山腳的富士吉田市是富士五湖的中心城市,幾乎每個角落都能清楚看見富士山,而富士五湖是山麓 5 個湖泊——河口湖(Kawaguchiko)、西湖(Saiko)、山中湖(Yamanakako)、精進湖(Shojiko)和本棲湖(Motosuko)的總稱。這些湖泊是經由富士山噴發形成的堰塞湖,位於富士山北面,是登山者主要聚集的地區。
我們開車到五湖中最大的山中湖觀景臺欣賞富士山景色。
我們雖沒登山的打算,但第二天一早,我們便開車到不遠處的新倉山淺間公園(Arakurayama Sengen Park),攀爬 398 階梯到忠靈塔(Chureito Pagoda)眺望富士山的景色。當天的人潮不算多,聽一位德國旅人說,前兩天的天氣不太好,雲層遮蓋了富士山,大家都看不見被白雪覆蓋的山頂,唯獨今日天空藍得看不見白雲。那位旅人說,我們很幸運。的確,直至我們離開的第三日,天空依然放晴。
轉角就能看見曙光
許多人會在河口湖邊散步、騎自行車或乘搭遊覽船。此外,湖邊也設有露天咖啡館、手工藝商店、餐廳、旅館、市集等。
看完壯麗的富士山景觀,把車駛回住處後,我們向青旅租借了自行車(500JPY),一路騎行至河口湖。青旅員工告訴我們,從青旅到河口湖距離約 5 公里,30 分鐘就能抵達,只不過我們騎了約 10 公里,中途還穿越了長約 2.5 公里的隧道才到達。起起伏伏的地勢讓我們騎得喘不過氣,沿途停下休息了好幾次。在看不見盡頭的隧道裏,朋友曾建議往回走,但我卻堅持往前騎行,因為也許轉個彎,我們就會看見出口。
忍野八海是富士五湖的一個小村莊,以8 個湧泉聞名,其泉水來自富士山融化的雪水,清澈如鏡。
看見曙光的那一刻,其實大家都慶倖自己堅持了下來。在藍天下以富士山為方向騎至河口湖,我們笑說永遠都忘不了在悶熱昏暗的隧道裏曾有過的掙扎。相信那些登山者也一樣,途中也有過放棄的念頭,但堅持下來了,自能明白那只是富士山給予的小考驗。
關於富士山
自古以來,富士山在日本人心中一直是神聖的存在,它是日本的第一高峰,海拔 3,776 米,像母親一樣守護著日本。雖然是座活火山,但每年的 7 至 8 月,30 多萬人都會前來登山,登山季節期間每日登山人數平均 5,000 人。
第 2 站:日本阿爾卑斯山脈
離開富士五湖的第 3 日,我們選擇在午後往日本中部長野縣的大町(Omachi)前去。悠揚的音樂一路伴隨我們開在多為雙向單車道的郊區和山間小路,途中民宿主人捎來短信提醒我們先到超市購買晚餐,因為住宿附近幾乎沒餐廳,有的話 5、6 時已結束營業。
不用上鎖的民宿。
晚上 7 時抵達民宿附近時天色已黑,我們開車在無街燈的田園小路努力地尋找照片裏的小屋。找了好幾分鐘,我們停在一間日式房子前,一位老伯伯看了我們一眼後,便示意我們開車跟他到別處。原來,我們的民宿就在老伯伯的家隔街。大概是見慣了迷路的訪客,老伯伯還為我們敲門通知民宿主人。駛離城市溫度雖然逐低,但人情味卻更濃。
從大城市搬到小鎮生活的 Hayashi 和 Chie 是民宿的主人,他們與小孩住在民宿的隔壁。在我向他們索取房門鑰匙時,Hayashi 說:“整棟房子都沒鎖,我們這裏沒壞人,有的只是頑皮的猴子。”吃完晚飯,我們圍坐在火爐前取暖,有人建議到屋外觀星,雖然沒人有勇氣踏出屋外感受零下的溫度,但那一刻,我似乎能明白為什麼夫妻倆會離開城市到這裏生活,大概是想給孩子一個更好的環境,讓他在一個不需要猜忌、沒有約束的地方成長。
在大雪穀散步
這次前來大町,為的是全長 90 公里的立山黑部阿爾卑斯山脈路線(Tateyama Kurobe Alpine Route),可惜的是汽車無法通行,最遠只能開到扇沢站,要到海拔 2,450 米高的立山(Mount Tate)室堂(Murodo)只能靠當地交通。
室堂的散步路道開始被白雪覆蓋。
冬天時因積雪量過多,立山黑部阿爾卑斯山脈路線會全面關閉。
室堂最知名的景色便是積雪量高達十層樓的大雪穀,4 至 6 月前來可在雪壁中漫步 500 米。我們前來的前兩星期初雪剛降,立山山頂、禦庫裏池(Mikurigaike)和血池(Chinoike)已被白雪覆蓋,地獄穀(Jigokudani)散發的硫磺味四周彌漫,為防止火山氣體噴出造成危險,地獄穀附近禁止通行。我們沿著散步路線漫步在雪地上,當日人潮不多,特顯寧靜。立山與富士山和白山被譽為日本三靈山,難怪當日看見許多日本人全副武裝準備登山。
第 3 站:千裏濱海濱公路
自駕的第 5 日,Hayashi 建議我們離開大町前可到鷹狩山(Takagariyama)一趟。那裏是眺望阿爾卑斯山脈的絕佳地點,途經 Reishoji 寺廟還可入內參觀,重點是這兩個地方鮮有旅客到訪。在鷹狩山展望臺,大町市就在你腳下,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連綿起伏,四周靜得只剩鳥鳴和自己的呼吸聲。
離開大町後,我們到富山縣的沿海城市魚津市留宿,第 2 天再前往能登半島(Noto Peninsula)。能登半島是日本本州島中北部向日本海突出的半島,我們原想到白米千枚田欣賞梯田美景,但參觀了嚴門(Ganmon Cave)和機具岩(Hatago Iwa)後,我們便決定在日落前趕往石川縣的千裏濱海濱公路(Chirihama Nagisa Driveway)。
要是遇上惡劣天氣或掀起大浪,千裏濱海濱公路將限制汽車通行。
千裏濱是日本唯一開放予所有車型行駛的海灘。我曾在意大利五漁村的懸崖峭壁上開車,也駛過臺灣墾丁的沿海公路,但從沒開在赤裸裸的沙灘上。全長約 8 公里的筆直海岸線讓人無拘束地享受飛馳的快感,尤其當強勁的海風不斷往海岸狂刮,輪胎在沙石路上不住打滑,那種莫名的快感絕對是自駕最難得的體驗。
第 4 站:兼六園
在日本的第 7 日,我們離開了大自然走進城市。石川縣的金澤市離千裏濱海濱公路只有 30 多公里之距,素有“金箔之都”之稱,是日本三大名園之一的兼六園(Kenrokuen Garden)所在地。
兼六園
位於市中心的兼六園佔地甚廣,與偕樂園和岡山後樂園齊為日本三大名園。園內設有假山、涼亭、小橋、噴水池、雕像、河流和池塘等景觀,是歷代加賀藩主努力建設而成。藩主視池塘為大海,在池中建造了供神仙居住的小島,藉此祈求長壽和繁榮。兼六園四季景色各有千秋,春有櫻與梅花、夏有杜鵑與燕子花、秋有楓紅、冬有白雪幻境,幾乎所有來金澤市的旅人都會到兼六園和毗鄰的金澤城一遊。
位於淺野川大橋附近的東茶屋街仍保留著昔日的茶屋和古宅風貌。在江戶時代,這裏是觀賞藝伎和各種表演的場所。
關於金澤城
作為前田家族居住的城堡遺址,金澤城內的天守閣已毀於大火,但其他建築如三十間長屋(Sanjikken Nagaya)於19 世紀經過多次修復再建,如今已是日本重要的文化遺產。而菱櫓(Hishiyagura)、五十間長屋(Gojikken Nagaya)和橋爪門續櫓(Hashizumemon Tsuzuki Yagura) 於21世紀初經修復後,如今已對外開放。入內參觀時得知,這座耗時3 年多修建的木造建築,其左右櫓為護衛城門之用,五十間長屋則是儲藏武器等物件的倉庫。
第 5 站:世界遺產菅沼合掌村
離開金澤市前往松本市的路上,我們在蜿蜒狹窄的山路裏穿行了幾小時,來到與荻町合掌村和相倉合掌村齊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菅沼合掌村。我曾在冬天去過荻町合掌村兩次,這次在秋末到菅沼合掌村是為了看看兩村在秋冬的不同。菅沼的規模、名氣和景色雖比不上荻町,但這裏的旅客少,村內也不設民宿,因此更顯質樸。
離菅沼合掌村不遠處的山路。
一路避開收費高速公路而行的我們,在返回東京還車的路上,於松本市山間小路行駛約 1 小時後,遇上冬季封路的難題。告示牌上所顯示的封路日期為 11 月 22 日至隔年 4 月,我們正好碰上封山首日。為了在預計時間內還車,我們決定全程使用高速公路避免誤時。作為一個島嶼國家,日本由 6,852座島嶼構成,大部分領土為高山、峽谷、森林和濕地,可利用的土地、自然資源和可居住面積甚少,中部地區尤為多山,一旦封山許多道路都不能通行。
曆經6家23代的松本城是日本現存最古老的建築,其中設有5樓6層的天守是重臣商討作戰會議、觀望敵情和武士候命的地方。
高速公路雖然昂貴,但大幅度縮短了路程,讓我們比原定時間提早 4 小時還車。日本的高速公路限速為每小時 80 公里,但基本上他們只將限速作為參考,不管是輕型汽車還是重型貨車都以每小時 100 至 120 公里的時速前進。
後記
我曾向一位在日本旅遊局工作的日本女生詢問有關自駕的問題,她說日本人甚少會在國內自駕旅行,日本駕照考取制度嚴格,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駕照或擁有汽車。由於日本境內的交通十分便利,那位女生一直勸我改乘交通工具,只是我想去的地方較為偏遠,最終還是選擇了自駕。
交通
租車公司:Nippon Rent-A-Car
取車地點:成田國際機場 1 號站樓
還車地點:東京新橋站 (Shimbashi Station)
租借車款:Honda Fit
自駕TIPS
· 日本街道窄小,不建議租借大型汽車,人數少的話可考慮輕型迷你汽車。
· 日本酒店一般不設停車位或數量有限,預訂住宿時記得向對方確認。
· 高速公路限速每小時 80 公里、國道每小時 70 公里、住宅區或窄道每小時 30 至 50 公里。
· 汽油價每公升約 150JPY/1.90SGD,建議租借混合動力車型減低耗油量。我們所租的 Honda Fit 省油,可載 5人及容納 2 至 3 個中型行李箱。
· 取車時要仔細檢查車子內外,若發現刮痕或損壞部位記得拍照及提醒職員於租借文上作記錄。
本文轉自《暢遊行》2019年6月號,原標題《日本的1370公里》
KhangNee & Aaron Chong /圖 KhangNee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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