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 | 秦腔吼起來!
2021-02-22
“中國陝西有八大怪,其中一怪就是:秦腔吼起來!一個吼字把秦腔的豪邁展現得淋漓盡致。秦腔是中國戲曲四大聲腔之一,流行於西北的陝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及西南的西藏、四川。秦腔生動地反映人們的愛恨、痛苦、歡樂和願望,廣受中原人的歡迎。
文字 & 圖片:陳團結
秦腔在秦朝開始發展,鼎盛時期是在清乾隆年間(1736-1795年);那時全國很多地方都有秦腔班社,僅西安一地就有36個。
唐玄宗是秦腔迷
痴迷秦腔的不止老百姓,唐玄宗李隆基也是秦腔發燒友。這位皇帝戲迷更專門設立了培養秦腔子弟的梨園,他還親自打闆為歌伎伴奏,故此打闆的師傅被尊稱為老爺子,在戲班地位是最高的。當時梨園的樂師李龜年原本就是陝西民間藝人,也可以算做當時秦腔界的“老大”。他所做的《秦王破陣樂》稱為秦王腔,簡稱“秦腔”,這大概就是最早的秦腔樂曲。
秦腔旋律高亢激昂,吼聲震天,加上火焰演出,氣氛更為熾熱。
其後秦腔受到宋詞影響,從內容到形式上日臻完美,也逐漸融入婉轉多情的基調。明嘉靖年間,甘、陝一帶的秦腔逐漸演變成為梆子戲。清乾隆時,秦腔名角魏長生自蜀入京,以動人的腔調、通俗的詞句、精湛的演技轟動京城,如今京劇的西皮流水唱段就來自於秦腔。
秦腔產生於民間,生動地反映人們的生活和感情。在陝西的農村,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最大的享受就是聽一場秦腔。如果有老人在過大壽時,兒孫們能請上戲班唱上一回,那可是莫大的榮耀了。無論高興還是悲傷,都可以吼上一段。秦腔就像一根臍帶,一頭連接秦人的過去,一頭連接秦人的未來。
在蒼涼的夜裡,當秦腔那激揚的旋律在廣袤的上空回蕩,台下一聲聲地叫好。觀眾自發在台下鳴鞭放炮,給演員批上紅綢緞,這可是對演員最高的褒獎了,於是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一個接一個的高潮連續不斷。
京劇、梆子等劇種的鼻祖
秦腔是多個劇種的鼻祖,秦腔可分為東西兩路:西流入川成為梆子;東路在山西為晉劇,在河南為豫劇,在河北成為梆子,所以說秦腔可以算是京劇、豫劇、晉劇、河北梆子這些劇目的鼻祖。
秦腔所演的劇目多是取材於列國、三國、說岳、楊家將等英雄傳奇,也有神話、民間故事和各種公案戲,劇目超過1萬本,劇目之豐富,居中國劇種之首,因時代久遠,佚散頗多,據統計,僅存約4,700多個,而且,這些劇目目前還正以驚人的速度繼續流失。雖然在2006年,秦腔入選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但面對西方文化和新興文化的衝擊,像秦腔這些傳統文化需要自身不斷創新和發展,才能繼續傳承下去。
遊“戲”人生
50多歲的黨小寧,是陝西省咸陽市楊凌示範區劇團的女當家。1998年,在全國大小劇團紛紛陷入低谷時,她和丈夫李屹因為割捨不了那份秦腔情,創辦了劇團,開始了流浪演出的遊“戲”生涯,走南闖北。56人的衣食住行,全靠他們操心,劇團里年齡最大的演員52歲,小的14歲。黨小寧在團里唱花旦,丈夫李屹則是樂手。
“演員們很辛苦,早晨6點多開始練功,10點左右開始第一場演出至下午1點左右。下午4點再演出,持續到6點半,然後吃晚飯。第三場演出一般在夜裡8點半左右開始,到11點半結束。中間演員要化妝、卸妝,每化妝、卸妝一次都要至少半小時。
冬天演戲時,帆布搭的舞台被風一刮呼呼作響,風大的時候連人都能吹倒,夜裡演員還要住在裏面。夏天,演員們則要穿厚厚的戲服,那個熱呀,也沒法說,這是我們的職業。”
如今,他們的足跡遍布關中、陝北、山西等地。他們說“有朝一日我們跑不動了,就在劇團里選一些能幹的演員接替我們,不能讓劇團和秦腔這桿大旗倒下!”秦腔的演出大多在都市邊沿和農村,看戲也以老年人和孩子居多,不同的是老人們在看門道,而小孩子是在看熱鬧。他們希望孩子們從小在這種耳濡目染的熏陶下,能在日後留下深深的烙印。
戲夢花旦李君梅
現在是秦腔當紅花旦的李君梅,就是因為兒時愛看秦腔而入行。那時的李君梅放學回家最喜歡看秦腔戲,對舞台上唱戲的角色十分嚮往。父親李遇春為了女兒的前途,毅然決定:學戲去吧!
之後,在“四小名旦競美秀”的評選活動中,李君梅以《晴雯撕扇》和《蛇戀》拔得頭籌。她被評為“四小名旦”,也是陝西省秦腔演員唯一獲此殊榮的。經歷10多年的舞台演出,她卻毅然選擇了求學深造,離開古城西安,前往北京中央戲劇學院。
“在北京學習沒有朋友,要排小品,要自編、自導、自演,挺難的!理論課、專業課、鑒賞課等等,課程也多,壓力也大!演戲是我的本分,秦腔舞台是我的根,兩年時間很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秦腔也好,其他戲曲也罷,現在能給人的是什麼?我認為是一種回到過去的美感,沒有一定的聆聽經驗和閱歷沉澱,欣賞起來會有困難。”李君梅說。
有李君梅這樣孜孜不倦追求秦腔藝術的生力軍,相信能給擔憂秦腔前路的人一線光明。大幕落下,斬不斷,一生情緣,揮之不去的是戲夢人生。
秦腔知多一點點
秦腔也稱“亂彈”,唱腔音色高亢激昂,要求用真嗓音演唱,所以保持了原始豪放的特點。有人開玩笑說:“唱秦腔,一是舞台要結實,以免震垮了;二是演員身體要好,以免累病了;三是觀眾膽子要大,以免嚇壞了。”生動刻劃了秦腔的唱腔特色。
秦腔角色分為:老旦、正旦、小旦、花旦、武旦、媒旦、老生、鬚生、小生、大凈、毛凈、丑角等十幾種。主要流行於西北各地,其唱腔、道白、闆路、臉譜、身段、角色門類自成體系。
秦腔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劇種,是在古時陝、甘、寧一帶民間歌舞的基礎上逐漸發展形成的。由於它生於民間,所以能夠生動地反映出人民的思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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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選自《暢遊行》雜誌 2019 / ISSUE MARCH 文化行 《秦腔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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