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 | 山西踢鼓拉花,起源於梁山好漢108將
2023-02-03
朔州懷仁縣悟道村踢鼓拉花(陳錦攝)
踢鼓拉花,又叫踢鼓秧歌。人物為戲曲裝扮,男演員多邁着穩健沉緩的步伐,花白的須長長地垂在胸前,完全像一名久在沙場的老將,他們目光堅定地上到場中央,猛地來個踢飛腿,讓人立馬精神振作。如今已經看不到演員身上攜帶的鼓,但仍然把某些男演員叫做踢鼓子的,與拉花的女演員形成一對一。這種融拳術、舞蹈、戲曲為一體,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街頭廣場藝術,因為人物身份眾多,有鮮明的故事情節,讓觀眾看起來饒有趣味。
從娃娃好奇的眼神看到,有些文化傳承是無形的(石志強攝)
起源於梁山好漢108將
關於踢鼓拉花的起源,普遍的說法是,雛形起於宋末,一路發展於明清,興旺於建國後,反映的多為北宋末年农民起義軍水泊梁山好漢懲惡濟善、除暴安良、劫獄救友的故事。據說,有一好漢被官府所抓,梁山泊諸位好漢得知情形,遂喬裝打扮混進城去,期間剛好元宵節,眾位英雄敲鑼打鼓,載歌載舞,給自己臉上抹了鍋底黑,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正是以現在的踢鼓秧歌這種形式,使其全城一度混亂,轉移了官府的視線,將英雄順利救出。其中一幕是這樣的:「黑旋風」李逵從城樓上跳下,開啟城門,救出眾好漢,梁山眾英雄甩膀亮勢,踢一腳立勢剛強,打一拳七步難防。後人為了紀念這天,就每年自發地舉行踢鼓秧歌,人們將自己裝扮成梁山人物,男角扮宋江、石秀、武松、林沖;女角則化妝成孫二娘,扈三娘,顧大嫂和諸位英雄家眷,稱作「拉花」。
擺個最帥的造型給你拍照(溫曉晗攝)
石庄村的踢鼓拉花,粗獷亦剛勁,穩健亦風趣(石志強攝)
當然在長期的演繹中,老百姓又根據娛樂需要,加入了其他人物角色。如今逢年過節演出的傳統踢鼓拉花,由18人或24人組成,另配有4到5人組成的樂隊。表演者按各自的扮演角色穿着不同服裝。主演稱「落帽」,頭戴紅纓涼帽,穿團龍馬褂,扎大帶,戴張口,手執拂塵,身挎串鈴。再下面的角色分稱扇公子、大腳婆、鼓子、拉花、和尚、先生、賣葯、懶老婆等。各角色有自己的舞姿和套數。表演方式有100多種,節目變化多端,頗有沙場布陣、跑場的意思。但在朔州民間的不同地方,又有些許差別。尤以懷仁親和鄉石庄村為典型,那粗獷、剛勁、穩健、風趣的藝術特點,博得當地民眾的喜愛。
楊門將士金沙灘軍舞
擂鼓金沙灘的楊門女將們(王牧攝)
近年,踢鼓拉花已被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受到保護。在朔州的各縣區、鄉鎮,就有許多支演出隊伍,他們常在重大節日期間走上舞台或街頭表演。所謂內行的看門道,外行的看熱鬧。在一幫濃妝艷抹的人群中,仔細辨認,似乎能分出胡人、漢人。處於內外長城之間的朔州,自古就是胡漢雜居之處,北方少數民族和中原漢族兩方文化進行過長期爭戰互融的過程,即便在今天,也能在生活的一角發現其隱約的歷史痕迹。多年研究「金沙灘」楊家將文化的學者郝麗雲有一個大膽推測,他認為踢鼓拉花實為消失的金沙灘軍舞的化身,是與歷史上的楊家將有關的一種民間娛樂活動。為此,他專門寫了文章論述。亦有典籍記載,宋末時期山西民間盛行太祖洪拳武術,朔州地處雁門關外,群眾大多習武,因此,踢鼓秧歌的動作與韻律是在拳術的基礎上演變而來。踢鼓秧歌的男角稱「踢鼓子」,以亮勢飛腳為主,剛勁有力,矯健利索;女角稱「拉花」,以跑圓場、跌枝兒、翻身為主,靈巧活潑,輕盈細膩。
裝扮成戍邊將士的踢鼓拉花演員們(王牧攝)
都是鄉里鄉親,化妝成這樣誰也認不出誰來(石志強攝)
梁山好漢也好,楊門將士也罷,踢鼓秧歌,就像一道溫暖的家鄉菜,只要是那個時間節點,它就會如期而至。在塞外高原,天蒼蒼野茫茫,數不清的日子,人們辛勤耕作着腳下的這片土地,一年到頭,在適合的日子跳起來「踢鼓秧歌」。
圖片 - 王牧、陳錦、石志強、溫曉晗
原文 - 丹菲、張全友
聲明:本文節選自《中國旅遊》512期《三晉大地 狂野過元宵》,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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